「日本的家庭功能当中,最没有发挥作用的就是父亲的角色——父亲是解决茧居问题的特效药。巧妙活用父亲的力量,就能化解茧居的问题。」这是《抢救茧居族:家族治疗实务指南》的提议:由爸爸带领茧居的青春孩子(香港又称「隐蔽青年」)踏出封闭的家,迈向外间开放的世界。
好爸爸难做
爸爸这角色,在家庭功能中最得不到发挥——这句话放在很多香港家庭裏亦然(虽然我也着实认识很多孩子的甜心爸爸,可惜是少数)。
原因很多,爸爸的主观意愿当然重要,但很多客观情况也着实不容爸爸好好发挥。譬如说,爸爸为家庭卖力工作,忙呀忙,到头来却发现自己没把握时机与孩子养成相处习惯,慢慢感到受排斥,回头也难。
又譬如,有些爸爸的爸爸其实也不懂得建立亲密关係,父子间的淡薄彷彿一脉相传,于是儿子当上爸爸后,也不知从何入手。小婴儿甜滋滋还好互动,可是一旦到了波涛滚滚的青春期,爸爸挟着威严形象便更容易遭受抗拒。而爸爸最原始最方便的回应方式,便是躲。
这当中,自然少不了妈妈的角色。听过很多妈妈说,自己曾经不断寻求丈夫协助,却苦无回应,后来乾脆放弃期待,边唠叨边接受丈夫成为缺席爸爸。
然而,夫妇在家庭中的角色,其实也是一种双向互动。
妈妈太「勤力」 只把爸爸推远
某回,我一人在餐厅用餐,邻座来了一位年轻爸爸,对怀中粉糰似的小婴儿喁喁细语,傻话连篇。父女都可爱。
然而,年轻妈妈甫出现,餐桌上的气氛立即逆转。还未坐下,她已经连珠发炮开始挑剔:「你仲抱?抱惯晒」、「好心你拉下佢件底衫啦」、「你係咪同我作对呀!?」
看着唏嘘。这位妈妈说的也许对也许错,但其实不重要,因为无论抱还是不抱、衣服拉不拉,都不碍孩子长大。更重要是,她正把孩子和爸爸之间的关係愈推愈远。我彷彿看到不久将来,她将投诉丈夫的缺席和种种不上心,却想不起自己曾经有份植下因果。
别人是自己的一面镜子。看着,我不禁提醒自己:当妈妈的懒一点无妨,自己那套教养标準,有时放下一点,反而会结出丰盛的果子。太勤力的妈妈,也会妨碍爸爸发挥家庭力量。
作者简介:爱採访爱孩子,出版作品包括《壹家傻蛋》、《我们的同志孩子》、《死在香港》(合着)。家有两只「小学鸡」,心愿是在这个人人愁着脸当爸妈的年代,努力做好相信孩子的乐妈妈
文﹕苏美智